春天打滚儿的少女狗

别回来 亲爱的 如果你身边不剩任何人

一夜入夏【5】

 

Chapter5

 

沈小星哭得有些收不住场面了,旁边的人就把她带去洗把脸冷静一下。何尔倒是不以为然,他一向看热闹不嫌事大,拍着手说:“你们看小星姐就是耿直!我跟你们说,等下可都要老实喝酒作答,被揪出来该喝的没喝,可是要罚一瓶的!”

 

王源扶着额头低声说:“太会玩了…..”

 

“小源,怕了么?”陈之云笑,“你是该罚一瓶的。”

 

“嗯?”

 

“不对,你跟王俊凯都该罚,刚才那两个问题,你们不是该一人一杯吗?”

 

陈之云问得太理所当然,王源此刻喝得有点上头,反应了一会儿居然点了点头,觉得脸大概已经红起来了。这个桌子上能拆穿他的人太少,还好陈之云不是何尔那样唯恐天下不乱的人。

 

“还能点菜吗?”王源觉得转移话题比较好,“我想吃水晶包,这里有吗?”

 

虽然很久不吃火锅,但是他的口味还是没变,高中的时候吃火锅的时候钟爱水晶包的Q弹口感,并且只吃皮不吃馅,一口气能解决整整两盘。

 

没想到陈之云直接叫住了侃侃而谈的何尔,指着王源说:“他要点菜,吃水晶包,要两盘。”

 

何尔立刻叫服务员拿了菜单过来,顺手就扔给旁边的王俊凯让他点菜。王俊凯也没说什么,拿笔勾了几下就递过去了,低声跟服务员说了几句,也没再问其他人的意见。王源其实还有点介意,因为北方火锅店的水晶包常常是他讨厌的香菜馅的,即使只吃皮也让他觉得恶心,所以如果没有其他口味的他宁愿不吃,一般他都要先问清楚,不过是王俊凯点菜,他就不好再说什么。

 

菜端上来的王源有点吃惊-----不仅仅是水晶包,还附带了几盘他曾经吃火锅的菜,甚至还有他很久没再吃到的小吃,蛋黄酥。那个水晶包不是香菜馅的,服务员端上来的时候还给王源特别提醒了一下。

 

陈之云听见服务员说的话时,喝着酒呛了一下,好像憋笑憋得很辛苦,低低地自言自语了一句:“我服了。”

 

傻子也知道这是王俊凯特地给他点的,王源只是惊讶他居然记得这么清楚。不过也不奇怪,他们曾经在一起吃过不知道多少顿火锅,他至今也能记得陈之云讨厌动物内脏,更别说王俊凯能记得他的喜好了。

 

“不行,这个游戏再玩下去都要醉了!”席间有人嚷起来,“换一个,咱们定向提问,每个人可以指定一个人问一个问题,这个人答出来了,问问题的人喝一杯,答不出来,回答问题的喝一杯。”

 

王源把水晶包的皮夹出来塞进嘴里,心想怎么现在年轻人饭局花样这么多,他平时跟上了年纪的人应酬就是喝喝喝,喝得妈都不认得了,就开始谈公事。

 

“我来问。”

 

是王俊凯的声音。然后王源透过火锅的热气看见他站起来,端着酒杯一步步走过来。

 

他一瞬间有点吞咽困难,还是没停下夹菜的手,直到王俊凯在陈之云的旁边坐下了。

 

王俊凯就在他一米开外的地方坐着,王源看哪里都不是,握着筷子的手指节都快发白了。接着他听见王俊凯发问了:

 

“陈之云,你以前答应过我要做的事,你现在可以实现了吗?”

 

陈之云把自己的小杯子推到王俊凯面前,那是她刚才单独要的白酒。她从容地对着他一笑,说:“可以。你喝吧。”

 

王俊凯也会心一笑,端了酒杯一饮而尽。

 

王源和所有人一样一头雾水,但是陈之云和王俊凯都没做任何解释,王俊凯喝完酒就在陈之云旁边盘腿坐下了,心安理得地又要了一副碗筷,这一桌吃了起来。

 

王源怎么都觉得,这一幕有点诡异的熟悉感。那是被他埋葬在记忆深处的往事,带来的熟悉感。热闹的飘香的火锅,陈之云和王俊凯好像有什么秘密一样的笑容………

 

 

 

高一上学期的期末考试王源发挥得很不错,至少统考成绩在全市也是名列前茅的,父母也没再怎么提过十二中的事,寒假也不再逼着他闭关学习了,王源才有时间每天都去江边酒吧跟王俊凯他们练唱。

 

之所以要天天练习,是因为徐晖说自己通过酒吧主唱的乐队,争取到了一个音乐节的表演机会。那个音乐节是近几年新兴的项目,大牌不多但是很多优秀的地下乐队和音乐人去表演,也特别安排了新人表演的环节。

 

王源觉得压力重重几乎失眠,他现在还没完全把唱法摸透,就要上台表演?那么多人,还是现场…….他几乎想要临阵脱逃,其他三个人轮番给他加油鼓劲,好歹让他没有退出。

 

徐晖:“你放心,你就算是唱得最烂的,也是长得最好看的,我打听了,这个音乐节只有你一个十五岁的主唱。”

 

陈之云:“你真以为其他人水平多高?呵呵。”

 

王俊凯:“怕什么怕,我不是在嘛。”

于是寒假的半个月他除了学习就是练歌,石清桐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自从那次晚上的事之后,他们就再也没联系过了。石清桐声音听起来很低落,王源也没再多说,但是还是邀请了她去音乐节看他们表演。

 

“源哥哥……那个王俊凯是不是你最好的朋友?”

 

“啊?……怎么了?”

 

“不是,我只是想起那天,你竟然拉着他丢下我跑了。”石清桐很是哀怨地说,“你第一次这种时候第一个想起的不是我。”

 

在这件事上王源解释不出什么,他那一刻的确满脑子都是王俊凯不能出事,根本没想到石清桐还在自己身后。那天回家之后他才想起来自己还没问王俊凯怎么来了那里,又记起王俊凯说的草莓,第二天早早去学校那个小花园,果然看到了一个红色小篮子和滚了一地的草莓,全都烂在地上红红一片,最后他捡起了小篮子,后来也没和王俊凯再提起过这个。

 

他现在和石清桐之间说话再也不像从前那样热络亲密了,他小心翼翼的遣词造句和石清桐寒暄着,最后放下电话的时候甚至长吁一口气。想起来再过三天就是音乐节,爬上床又睡不着,怕吵到家人只能重复着弹奏的动作,想象着台下的人都注视着他们是什么感觉。

 

陈之云说明天请大家在她家吃火锅壮胆,于是第二天他们提早结束了训练去吃饭。半年多的练习磨合,如今他们已经配合得很默契了,除了洋葱还练习了不少喜欢的歌曲,王源唱歌比起以前已经得心应手很多了。到了陈之云家之后,她拉上王俊凯去买菜了,留下徐晖和王源在家里烧水准备餐具之类的。

 

徐晖突然说起石清桐:“这姑娘最近老来酒吧听歌玩,我以为找你的,她又说只是来玩。”

 

王源摇头:“不知道,好久不联系了。”

 

“她瘦了挺多,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呢。”徐晖故意笑得不怀好意,“你不抓紧我就追了。”

 

王源正在认真冲一个碗,心不在焉地说:“哦。好。”

 

徐晖越说越来劲:“到时候你看,石清桐和我,小凯和小云,啧啧啧…….”

 

“你说什么?”王源猛地抬头。

 

“你看你,反应来了吧。我就知道你对石清桐……”

 

“不是,你说,小凯哥哥和??”

 

“哦,那个啊,我这不是瞎猜吗?”徐晖没必要地压低声音:“年级上传得沸沸扬扬,说他俩是一对呢。你看小云平时那么高冷,小凯整天对别人也慢热死了,不是天生一对,可以的可以的。”

 

他还没来得及回答,门开了,王俊凯和陈之云有说有笑的进门了。王源放下手中的碗,看着他们俩。陈之云只矮王俊凯半个头,柔软的长卷发妩媚地垂在肩膀前,穿着干练的白衬衣和清爽的浅蓝色牛仔裤,平时生人勿近的气场此刻因为笑容而柔和了很多,和一身黑色的王俊凯显得真的很….般配?

 

陈之云把一堆菜扔在桌子上,从柜子里取出了一瓶红酒:“我爸妈不在,咱们今天可以尽情喝。”

 

“尽情喝?这里你看谁成年了?”王俊凯指指王源:“这位小朋友可是去年11月刚过十六岁生日。”

 

陈之云含义不明地朝他抛了个媚眼:“未成年不准喝酒跟不准早恋一样,都是些摆设的禁令。”

 

“我先说我喝醉了会脱衣服,各位行行好不要轻薄我!”徐晖嬉皮笑脸地说,然后低头躲过陈之云扔来的一个沙发靠垫。

 

那是王源第一次吃火锅吃得如此心事重重,他控制不住地去观察陈之云和王俊凯的互动,看陈之云笑着给王俊凯倒酒,他们说的一些听不懂的话题以往王源从不在意,此刻却无比希望自己能参与其中。一时间只顾着看他们两个,碗里堆着高高的菜都忘了吃,王俊凯用筷子敲他的头:“你看的碗里的油都要凝在一坨了。”

 

“嗯……”

 

“没胃口啊?”陈之云问。

 

“啊,没有没有。”王源急忙否认。

 

王俊凯就把盘子里的水晶包一股脑煮了进去,徐晖叫起来:“你这么早下这个汤会浑的,王俊凯你还让不让人接着吃了!“

 

“源源喜欢吃嘛,我记得的。”王俊凯头也没抬。

 

水晶包煮熟的时候王源心情好了点,王俊凯给他夹了好多个,王源照例是吃皮不吃馅,也指望着专心吃饭别再去乱想陈之云和王俊凯的事了。

 

王俊凯的筷子伸到他碗里,很自然地夹走了他碗里的水晶包的馅,然后王源目瞪口呆地看他一口吃了下去。

 

“你你你,你不是洁癖吗??”

 

“你们哪次不是排练不是喝的同一瓶水喝来喝去,吃个馅儿怎么了。”徐晖打趣道。王源倒是真的不知道他们排练是喝的同一瓶水,这才想起好像每次自己的水都少得特别快,王俊凯又把自己没开那瓶水给他。

 

王俊凯默不作声地吃他碗里的馅,王源闷声奋力吃包子皮,间隙接过徐晖和陈之云的敬酒就喝,等他吃饱的时候,已经是七分醉意了。

 

他并没有醉到失去理智,只是感觉神智被关在某个空无一人的屋子里,外界的声响听得清清楚楚但是有很远,此刻内心诡异的平静,突然有些莫名的悲从中来。他想起过两天要表演的洋葱,嘴里唱起:“我就像一颗洋葱,多希望能与你,有一秒专属的剧情--------”

 

眼前仿佛是有流光溢彩的星星,王俊凯的脸却很清晰,他弯着常常都仿佛一汪柔情的眼睛,问他:“源源是不是醉了-------?”

 

“当然没醉。”王源字正腔圆地说,竭力要证明自己是没醉的,眼里却有泪水流下来,接着胸腔就溢满了没有来由的悲怆心情,喉咙一紧,接着嚎啕大哭起来。

 

他看见王俊凯手忙脚乱地拿纸巾靠过来,哭得更凶了,陈之云起身拿了一条毛巾还是什么递给他,王源死撑着往后退不肯让王俊凯擦脸,椅子往后一扬,他就这么摔在了地上。

 

他的脸贴着冰凉的地板,嘴里还在乱唱着洋葱的歌词,感觉眼泪鼻涕流了一地,然后自己被揽进一个熟悉的怀抱里,用似曾相识的姿势,被拎着去了另一个房间。

 

他被按在床边坐着,房间没开灯,王俊凯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:“源源,源源?我知道你没醉,你现在可不可以躺下休息?”

 

“不可以。”王源铿锵有力地回答。

 

“为什么?”

 

“因为我在伤心。”

 

“你在伤心什么?”

 

“伤心的事情太多了。”

 

“那你跟我讲一讲。”

 

“我伤心,我伤心汶川大地震死了好多人啊。这世界每天都在死人,一年总要走很多人。我还伤心窗子外面的树每一年都和去年不一样,他是不是死了一次又活过来的?多辛苦啊。我伤心我活着又有很多事情做不到,我爸妈也觉得我很多事做不好,我真的做不好。我要是在地震那天死了,我要是像那些树一年死一次,是不是就没有很多觉得累得憋屈的事情?”

 

王源胡言乱语地说着,他知道自己清醒的时候也会想这些,但是绝对没有胆子说出来。此刻在黑暗中感受着王俊凯的体温,却觉得一切都理所当然,什么古怪的念头都可以讲出来。

 

“你活得很好,你真的很好,大家都会累的,这没什么,真的没什么。”王俊凯用轻缓的声音安慰着他,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。

 

“我还伤心,我还伤心,之云姐姐太好了。”

 

“嗯?”

 

“之云姐姐那么好,你应该很喜欢她的,我觉得你们在一起也很好…..可是,可是……”

 

接下来的事王源已经不记得了,他好像是瞬间昏睡了过去,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,陈之云在客厅里给她做早饭,徐晖和王俊凯已经走了。

 

“你昨晚喝醉了,我们不敢送你回去,就打电话给你爸妈说你睡着了明天再回来。”陈之云说。

 

昨晚的事历历在目,王源羞愧得不敢多想,再看陈之云也没有任何异样,猜想着昨晚大家都醉了,什么都不记得了。

 

那样最好,喝醉了的自己简直像小说角色上升,话唠又情绪化,还哭成那个样子,任谁都会看了觉得好笑吧。

 

休息了一天之后就是音乐节了,四个人再次集结就是在郊区一座山的半山腰的小草原上了,哪里已经搭好了舞台和上百个参加音乐节的人们的露营帐篷,气氛很是热烈。

 

王源他们在后台反复练习着,偶尔出去看看舞台下的情况。除了王源紧张得不想讲话,他们三个都镇定自若,尤其是徐晖,一直说“天塌下来队长顶着”,还有心思和陈之云斗嘴。

 

王俊凯看着外面的帐篷,对王源说:“这么多帐篷,像不像去年我刚认识你的时候那个操场?”

 

再回忆起来竟然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,王源点点头:“你是我的救命恩人。”

 

“我可是救了不止一次。”

 

“哦,还有那个晚上…..”

 

“最近不是还救了你一命吗?”王俊凯说。“前天晚上你喝那么醉,撒泼打滚要跳楼的,不是我抱着你睡了一晚上,你真没命了。”

 

?????

 

王源惊讶地长大了嘴,看向憋笑的陈之云和徐晖,过了好半天陈之云才解释:“他逗你呢,你那天睡得特别乖。”

 

“对,我还帮你洗澡了。”徐晖说。

 

“胡说八道!”王俊凯扑过去对着徐晖就是一拳砸背上,把徐晖痛得嗷嗷求饶。

 

王源觉得他们三个仿佛有什么事情瞒着他,一定是醉酒之后的事情,但是他没办法再去求证了,总感觉会是很不好听的故事。

 

他们的表演是在十一点多的时候,这之前他们都在舞台一侧看各个乐队的表演,这次音乐节请来了陈之云喜欢的一个日本乐队,王源第一次看她像个花痴小女孩一样上蹿下跳尖叫,他一反应就是跟王俊凯吐槽,想了想又活生生憋住了。

 

 

临近演出的时候,徐晖接了个电话,对王源说:“小桐说她也在。”

 

“她今天电话不通,又没联系我,我以为她不来了呢。”

 

“不知道,你们怎么回事……”徐晖说,“我叫她来后台,你问问她吧。”

 

过了一会石清桐果然过来了,王源跟她的的确是一两个月不见了,这才发现她真的瘦了不少,换了粉色的大衣,披着头发,真的像个鲜妍少女了。她带着一束小而精致的花,递给王源;“祝你们演出成功。”

 

这个沉静礼貌的石清桐跟当初粘人的小姑娘很不一样,好像这一两个月让她一下子成长了一样。王源有些不知所措,轻声说:“谢谢。“

 

石清桐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,深吸一口气说:“演出结束之后我还在这里等你,我有话跟你说,可以吗?”

 

这时候陈之云和王俊凯过来了,石清桐跟他们寒暄了几句,然后再次跟王源说了自己会在这里等他,就走出后台去观众区了。

 

王俊凯抱着吉他望着她的背影,说:“石清桐?好像变了。”

 

“不知道,”王源摇头,“她说等下有话跟我说,我也想问问她怎么了。她大概还在生气那天把她丢下了吧……”

 

“那等下我也过来吧,那天我也有责任。”

 

徐晖在一边说“人家谈话关你什么…..”,话没说完就被陈之云拖走了。

 

那个夜晚的表演是王源记事以来最最精彩过瘾的一次。一切都是新鲜的,台下随着尖叫舞动跳跃的观众们,头顶上音乐节准备的灿烂烟花,炫目华丽的灯光和舞台烟雾,一切都好像一个梦游的幻境,充满了让人血液发酵的激情,他站在舞台中央按响第一个音,和王俊凯陈之云徐晖交换一个眼神,唱出的每一个字都能得到回声般的应和,像是在大海中捞起星星又撒向天空。

 

他看着旁边离他最近的吉他手王俊凯,他画的舞台妆让他的眼神显得凌厉邪魅,嘴角却是简单稚气的露出小虎牙的笑容,他一个眼神望过来王源就懂得怎样应和,好像两个人共享着此刻的灵魂。就是他,在那堵墙边拉开了他,就是他让他做出了人生道路的选择,让他加入了岛,让他能站在这里,唱出了自己的声音。

 

胸膛里比表演更盛的感情几乎让他按捺不住,结束了最后一个音的时候,他的脚步有些轻飘飘地被王俊凯和陈之云挟着鞠躬谢幕,在如潮欢呼声中退下场。

 

他想起了石清桐说会在后台等他,于是就自顾自走向刚才候场的地方,陈之云和徐晖正在兴奋地高声喊什么,王俊凯正在收他的吉他,他有些恍惚地张望着石清桐的身影,直到那个粉色的身影跑过来。

 

石清桐红着脸,眼睛闪着少女特有的羞怯和动容,在前台还喧闹的音乐中对他说:“源哥哥,我…..你!”

 

王源没听清,“啊”了一声,石清桐又要再重复一声,她眼睛里已经有些泪水了,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---------

 

这一刻,王源发觉自己被人用力拉了一把转过身去背对着石清桐,然后看见的是王俊凯的脸。他的眼角粘着的金属亮片也好像欲滴的泪,眼神是他从没见过的炙热,明明外面的音乐那么震耳欲聋,可是王源却听清楚了王俊凯的说的每一个字:

 

“王源--------你现在跟我走。”

 

“啊?”王源还是呆呆的反问。

 

他似乎能听见石清桐在她身后说什么,但是他已经完全没办法转身去关心他了。王俊凯那样专注地看着他,伸出了自己的手。陈之云抱着双臂站在不远处,嘴角含着了然的笑容,然后拉着还一脸糊涂的徐晖从另一个出口走了。

 

音乐节最盛大的一次烟花在外面盛开了,像是尽数打捞了大海里的所有星星又将那片星河倾泻在人们头上,如同核聚变一样狂欢爆炸着,那些烟火的光一次次照亮着王俊凯的脸,他还是和那个异常炎热的难日一样,在手足无措的王源面前,露出了笑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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